阿姜宋猜尊者
2019年09月06日
編譯|隆波帕默尊者中文基金會

這個禪修班幾個人,全是舊生,是哪一天參加的?大部分如果都是舊生的話,那就已經學了很多了,取決於我們是否鍥而不捨地修行。修行要靠忍耐,再怎麼厲害之類的也鬥不過的。
師父不是多厲害的人,如果曾經聽師父講過的話,師父靠得是勤勉努力、鍥而不捨。要是從頭說起的話,師父算是排在末尾的弟子,好像是,學的時候,隆波掃一眼,然後就走過去了。學不了,教不起來。為什麼呢?那個時候心有很多痴,有很多痴的心,是學不到境界的。如果用修行人的語言來講的話,就是訓練不了覺性(sati),根本就沒有覺性。就好像,當隆波說什麼的時候,它就模模糊糊的,聽不明白,聽不懂尊者在教什麼。覺性,師父也訓練不起來,就只靠勤奮、忍耐、慢慢修。
師父勤奮的方式,也不是說什麼都不知道就開始實踐了。在見到隆波之前,也是修行的,不是沒有修,但師父是打坐的。當師父一想到修行的時候,修行的畫面就是打坐。當師父打坐的時候,師父所做的就是,去控制身、控制心,要控制到它一動不動,讓它寧靜。
然後,像我們根器鈍的人,也就是這一代的人,心本身就已經是散亂的。這個心本身的散亂,主要原因並不是出於我們自己。只是這個時代的社會,我們從小就被訓練去思考,去分析。現今社會上誘惑性的事物也很多,多過於我們憑借一己之力所獲得的「跟自己在一起」的禪定。
我們的心和老一輩人的心不同,過去時代的人,他們的心很寧靜清涼。小的時候,看到長輩們聊天時,語氣都很安寧、和緩。這個時代的人聊天,沒說幾句就不和了,因為見解不同。更有甚者,如果曾經玩過臉書的話,有一個人要賣地,然後有人要買去建百貨商場。有人就評論說:「這是文物,應該保護起來」他這樣寫。
有人就在下面回覆寫道說:「如果你想保護的話,你就自己買唄!」
「他就花百億買來,他為什麼要保護這麼破舊的大樓呢!」
如果是這樣,當今社會的人有這麼多想法,所以禪定才很難生起。
我們也是在這個時代出生的。當師父練習打坐的時候,也去控制身、控制心。但坐的時候,大部分所得到的是帶痴的禪定,坐了就犯迷糊,忘記自己,沒有覺性。好久好久,才坐得有覺性,但還是那種控制身、控制心的覺性,這個不能用來修行,不能用來提升毗缽舍那,也不過是得到靜止不動而已。師父在心裡想說:自己也是修行人了,會修行了,會打坐了。事實上,它還和體證道果涅槃離得很遠。
直到遇到隆波,當見到隆波的時候,那時的隆波還是居士。師父也是不會修行,隆波也不太看。那個時候,有很多學生跟尊者學,他們能訓練覺性,什麼都可以訓練。師父訓練不了,只能依靠忍耐,也就是說,修行要靠忍耐,越是舊生,越要靠忍耐。因為有時學了就厭倦、氣餒,這都要靠忍耐、鍥而不捨、堅持,繼續修下去。師父修行也厭倦,也氣餒過,甚至有時氣餒到想放棄修行了。但依舊靠著忍耐,慢慢修下去。
讓師父真正能夠回來修行的,就是聽到隆波的教導,教導關於覺性和安住。覺性是非常重要的事,是必需的事。我們不要以為覺性是很小兒科的事,太基礎了。比如:有的人說要修行,當教到覺性的時候,就覺得不怎麼想聽,就好像很基礎、很基礎的事。事實上,我們要訓練的覺性,如果我們能夠訓練這一點的話,接下來的修行,就不是很難的事了。
所以,我們要訓練的覺性,是「回來知道自己身心」的覺性,是真正地知道。比如:我們的訓練是——動了,知道;動了,知道。或是我們呼氣、吸氣,然後覺知。起初剛開始訓練,我們觀察看看,會有「刻意」存在的。比如:我們移動,我們還會刻意。這個「刻意」,簡單來說,它就是有覺性的。但還不是真正覺知身、覺知心的覺性。類似於,它是一種訓練,為了讓心能夠真正地記得境界。
比如:我們坐著呼氣、吸氣,呼氣覺知,吸氣也覺知。當我們坐著,剛開始依然會存在有刻意去修行的成分。這點是必要的,因為如果不刻意的話,它根本不知道,它根本不能感知到氣息。但是修行了一段時間以後,心開始記得境界了,能夠記得呼氣的色身,吸氣的色身。如果它能夠記得的話,以後當身體呼氣的時候,它就會自行去感知到,覺性自行生起。
身體吸氣,覺性自動生起,這一點很重要。如果我們還未能訓練出這種覺性,我們就需要繼續訓練。只不過需要靠一丁點的刻意,但不強,如果過強的話,就變成緊盯、聚焦。如果緊盯,「和自己在一起的覺性」就沒有機會生起了,它就變成緊盯型的禪定。它是得到禪定的,但是這個禪定是為了休息,沒辦法把它運用在開發智慧上,並且我們不精通於安住型的禪定,因此如果粘著於那個,就不能夠回來覺知自己,不能夠回來開發智慧。
大部分我們所學的,在巴山老師檢查作業,或者教導我們的時候,就會說「在緊盯」,就是這個狀況。也就是我們太過於刻意在修習禪修業處。當我們太過於刻意時,我們去感知身體移動,心就會去緊盯身體。或是我們去觀呼吸,心就會去緊盯在氣息上,或是緊盯呼吸的身體,它沒有真正覺知自己的覺性。
所以我們需要訓練,舒舒服服地訓練,用平常人的心。我們訓練時,看到身體移動覺知。有些人想觀呼吸,就觀呼吸;有些人想念誦佛陀,就去念誦;或是有些人直接觀心也可以,看到心有快樂,有痛苦,有不苦不樂;或是看到心中生起的煩惱雜染,貪、瞋、痴之類的,好的心、壞的心之類的,訓練去觀。
持續不斷地觀,輕輕鬆鬆地觀,觀到有一天,覺性能夠自行生起。能夠自行生起的覺性,我們將會感覺到它沒有刻意的成分在。就好像是,我們訓練以後,身體呼氣,它就會自行覺知。自行覺知的心,稱之為「有覺性」,它就能夠被用來繼續修習禪修業處了。
那個能夠自行覺知的心,它沒有重量,它是輕的,所以我們要繼續訓練。假設每次我們修習禪修業處,還需要刻意的話。或是覺得還要……就好像有動機去讓它意識到身體,意識到心,這樣的話還處於真正的覺性尚未生起的層次。
但問說這必要嗎!是必要的,必需要修的,只是不要太過於用力,直至它變成緊盯。緊盯身體,緊盯心,這樣是黏著於休息型的禪定,不是用於開發智慧的禪定。
在師父有很多很多痴,不能夠跟隆波學的時候,師父就是用這個,去訓練自己的覺性。那個時候,隆波說:「觀心什麼也觀不了,什麼也看不出來,那就去覺知身體。」
師父聽到的就這麼多的,因為剩下的也聽不懂。聽到隆波教說:「讓移動身體了,然後去覺知。」師父回到家,就去訓練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