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聖諦|隆波帕默尊者

隆波帕默尊者

2018年6月16日A|泰國解脫園寺

編譯|禪窗


裡有許多人可以幫忙翻譯英文的課程,但是很難找到協助翻譯中文課程的人。譯者要想傳達到位,需要同時懂得修行;假如只了解語言或文字,而不知何謂修行,翻譯出來的內容就會出現偏差——都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在轉譯罷了。

我們需要用心學法,並經由學習來掌握修行的要領。重中之重稱為「法之心臟」的法,正是「四聖諦」。

有些人心存疑惑,覺得隆波僅僅是在反覆教導:「有覺性,覺知身與覺知心」,一遍又一遍地重複。

三藏經典記載:佛陀在入大般涅槃之前的三個月,大部分教導都是關於四聖諦的。佛陀在竭盡所能地將「四聖諦」傳達出來,因此,我們必須細心呵護四聖諦,並將之傳承下去。

若只論佈施或者持戒,這些在佛陀出世之前就存在了,禪坐修定也是在佛陀出世以前就有了的。

禪定分為兩類:正確的禪定與錯誤的禪定。隱士們所修的禪定就是錯誤的禪定,它追求的是快樂與寧靜,等到去世時,心有時會聚合起來與空融合等,但以後還是會退轉。當定力退失了,便會繼續輪迴於生死,再度受苦。正確的禪定也存在,比如悉達多太子在年幼時靜坐所進入的禪定。他再度憶起那種禪定,是在他臨近成佛的時刻,於是他再次進入正確的禪定。這表明正確的禪定在佛陀覺悟之前便已存在於世了,不然的話,不會有佛陀的證悟。

世尊的波羅蜜極為圓滿,他在黑暗之中不斷摸索。聖諦,必定是有了佛陀之後才現世的,所以我們一定要將之領會於心。聖諦聽似無趣,實則是最為意味深長的法。

隆波在修行的早期也不覺得聖諦很重要,但隨著不斷深入,隆波發現一種情況:心時而會放下,時而又會抓取,反覆無常,自己還放不下。放不下什麼呢?放不下心。

隆波那時還無法放下心,因為還欠缺某些領悟,至於它究竟是什麼,不知道。不斷地修行,直至照見「心本身就是苦」,才知道個中緣由。

就像隆布敦長老所教導的「心的聖諦」,他為何如此強調「心的聖諦」呢?因為最後的背水一戰,正是發生於「心」的。

何時我們徹見到心——知者之心,而非普通人輕易就可以體會到的心,也不是迷失之心,不是「思維者、演繹者、造作者」的粗糙之心,而是「知者、覺醒者、喜悅者」之心,它也仍然深陷苦堆之中。

深陷苦堆之中的具體表現是怎樣的?通過「無常」來展現,通過「被逼迫」來體現,通過無法隨順心意(無法被指揮)來呈現。知者之心依然還呈現「苦」(也就是「三法印」),這便是苦在現身的證據。

心一旦具足了圓滿的智慧,就會徹見到知者之心仍然是苦,因無常而苦,因被逼迫而苦,因無法被掌控而苦。

佛陀教導道:對於苦,要知道。徹知苦以後,便會匯聚於知者之心,接下來就會發生——心放下知者,即心放下知者之心。

知者之心有其特徵:它是顆狀的、粒狀的(有範圍),仍有處所可以駐足,有來有往、有生有滅、有造作。知者之心仍是有造作的,它造作什麼呢?造作好,而不是造作惡。何時心徹見了知者之心,何時心就會放下,知者之心便會灰飛煙滅,取而代之生起的是純淨的「知元素」。

大乘佛教或禪宗認為:純淨無染的知元素就是佛性,此佛性人皆有之,本自圓成,只不過它被煩惱、被漏煩惱、被無明包裹著。這麼說的人不是在憑空想像,而是真的有所親見。

同樣是親見到心被漏煩惱包裹的狀態,以及親見到那個包裹心的外殼分崩離析,於是心變成了無邊無際的心,不再是「顆」與「粒」,無處可安,無來無去,滲透在萬物中,瀰漫於宇宙,無處不在,無須來亦無須去。

如果想要對此了解得更多,可以查閱相關書籍,黃檗禪師的《傳心法要》有很多這方面的內容。隆布敦長老也曾有選擇性地將書中的內容拿來教導——書名是《即心即佛》。《即心即佛》的開篇就是黃檗禪師的開示。

隆布敦長老的教導為何與黃檗禪師的相似呢?因為長老說:黃檗禪師的表述非常到位。長老修行以後的領悟與黃檗禪師的教導如出一轍。既然黃檗禪師的闡述非常到位,長老就借來一用了。這並不是長老在照本宣科,而是因為長老洞悉到了真相,這才取用的。

早在閱讀黃檗禪師的著作之前,隆布敦長老就已經開示過「心的聖諦」:

心往外送,是集(苦因);
心往外送的結果,是苦;
心清楚地照見心,是道;
「心清楚地照見心」的結果,是滅。

而心的自然特性就是必然會往外送。因此,並不是要訓練心不往外送。

隆布敦長老指出:心的自然特性就是必然會往外送。心外送後一接觸所緣,就會動蕩起伏,此即苦因;心往外送後動蕩起伏的結果,是苦;心往外送了,若覺性圓滿,心未隨之動蕩起伏,長老說這就是道;其結果便是滅,即離苦。

而後長老總結道:所有的阿羅漢聖者都具有不往外送的心,心無動蕩起伏,並且擁有圓滿的覺性。長老就是這樣開示的,並以「結束聖諦」作為結束語。

隆波最初讀到這裡,還以為「結束聖諦」的意思是他教到這裡就結束了,但其實不是。

「結束聖諦」真正的意思是:探究至此,對聖諦的學習便已畢業。類似小學畢業、學士畢業、碩士畢業。它的意思並不是開示到此結束,這點必須得澄清,否則,即使不說別人也知道結束了——因為開示到這裡確實結束了。

所謂「結束聖諦」是指:已經徹知聖諦、已經獲得了對聖諦的徹底領悟。

聖諦的開篇就是苦。什麼是苦?五蘊是苦,對嗎?而非心是苦。真正的聖諦是指五蘊(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)是苦。而所有的心都包含在識蘊之中。

但致力於實踐時,我們是從粗糙的蘊開始逐步徹見的:首先被徹見到是苦的,就是「色蘊」,色蘊再細分,就是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,它們本身是苦。徹見到色即是苦,便會證悟三果阿那含。

而最後也是最難洞悉到其是苦的,乃是「識蘊」,但不是指全部識蘊。識蘊之中最為淺表與粗糙的部分,譬如我們所擁有的,很容易就可以洞悉到,並不難。例如,我們看見心生起在眼根而後滅去,生起在耳根而後滅去,生起在鼻、舌、身而後滅去。心在六個根門的生滅並不難照見。

世間最為殊勝的心,就是「知者之心」。知者之心兼具善法、覺性,以及智慧,它是毫無刻意地生起的,是與智相應的無行大善心。

知者之心屬於「世間第一流」的心,即便如此,它也仍然是苦。對我們而言,要獲得這樣的洞見,難如登天。

僅僅具備了知者之心,我們就已經樂不可支了,有迷者的心才會有苦。然而終有一刻,我們要洞見到「知者之心」是苦。唯有獲得這一洞見,才可以放下心——心放下心。

心一旦可以放下心,就不會再抓取什麼了,而僅僅只是抓取心,就會再次在新的「有」中構建起五蘊。

(「十二緣起支」之中的「有」)就像是植物的種子,只要芒果的種子還在,就能培育出結出碩果的芒果樹。僅僅抓取知者之心,就可以再次構建出五蘊。

隆波還是居士時,經由不斷地修行,已經極為嫻熟地獲得了知者之心,但隆波並未因此疏忽大意或固步自封,因為曾聽隆布敦長老開示過:「必須消滅知者」,所以知道即便獲得了知者之心,也還沒有來到苦的終點。

—再觀察便明白:它果然是苦啊。具備知者之心,就會有具備知者之心的那類苦,即便知者之心是人類所能獲得的最殊勝之心。凡夫所能擁有的絕頂之心,也正是知者之心。

至於迷失的心,畜生道的眾生也有;鬼道、阿修羅道、地獄道的眾生,都有迷失的心;尚不是阿羅漢聖者的天神和梵天,也都有迷失的心。所以,我們要逐步實踐,直至學習到「心」。

正如隆布敦長老所說:心徹見到心,是道。長老其實講得很委婉,若直截了當地講,就是:心徹見到心,就是阿羅漢道。苦的終點就在此處!何時徹見到知者之心是苦,何時心就會放下心。

隆波是從居士的時候開始修行的,隆波精通禪定,因為從兒時就開始訓練了。在少年時代就已經得到了知者之心,但卻不知其重要性,直到遇見隆布敦長老,才知曉其價值所在——我們是用「知者之心」來探究名色身心的實相的。

若不具備知者之心,卻妄圖探究名色身心,就只能得到理論,只是通過學習經典來死記硬背、分析推理而已。

—旦具備了知者之心,通過它來探究名色身心,就會洞見到名色身心的實相。這才是貨真價實的毗缽舍那的智慧,這是與理論截然不同的。

修習毗缽舍那,若不具備知者之心,就不可能是真的毗缽舍那,而只是分析、思維,心是「思者、想者、演繹者、造作者」,只是在遵循經典依葫蘆畫瓢罷了,無法真正清洗煩惱,煩惱甚至還會比之前更加熾盛。

滿腹經綸的人往往帶著唯我獨尊的傲慢,輕易就看不起年邁的或鄉下的僧人,認為他們愚蠢無知。他們是不懂什麼,只懂一點——怎麼讓心不苦。除此之外一竅不通,即便去請教他,他也什麼都不知道。

隆波就遇到過自稱什麼都不懂的僧人,他的話有如天書;他只知一件事:苦是怎麼來的,怎樣才能不苦!也就是說他只是知道四聖諦而已。

當隆波見到了知者,隆布敦長老便教導道:還要消滅知者。於是隆波逐步地觀察知者,發現在知者之中仍然藏著出生的「種子」,不知道具體是什麼,但知道裡面有「種子」。就像雞蛋或鴨蛋,有的裡面是有「種子」的,不久便可以孵出小雞或小鴨來;或像是水果的種子——芒果籽、榴蓮籽等,裡面也有種子。隆波修行之後看見知者之心中也有出生的「種子」。

那時隆布敦長老已經圓寂了,所以隆波去頂禮隆布特長老,告訴長老,自己已經看到了「心的源頭」。這個心就是心的源頭,它可以構建五蘊,自己已經知道了。現在怎樣才能摧毀它呢?隆波那時就「心的源頭」一事向長老請教。

當時還有一位剛出家的僧人在默然旁聽,隆波頂禮了隆布特長老之後,那位僧人就去到寺院的下院,也是隆波接著要去的寺廟,他去把聽到的內容分享給寺廟的住持聽。他很興奮,因為主題是關於「心的源頭」的。

隆布特長老當時的回覆是:繼續發展覺性、開發智慧,等時機成熟,它會自行開啟清除的程序。一旦智慧圓滿,它將自行清除(「種子」)。我們無法直接去消滅它。

隆波曾經不斷地修行,想著如何清除它,只知道缺少了些什麼,還未領悟些什麼,因而還無法清除「心的源頭」或心裡的「種子」。

我們要不斷地訓練,何時徹悟聖諦,何時就會領悟對修行人極為珍貴且不易獲得的知者之心。頂級的修行者全力以赴地修行,想獲得的就是知者之心。

隆布敦長老曾對隆波開示說,他已經審視過了,那些聲名遠揚的高僧大德們,大多數是「大鬼」。「大鬼」是指梵天,他們依然還放不下知者之心。但是長老並沒有說他們放不下知者之心,只說大多數是「大鬼」。隆波追隨長老持續地學法,最後才明白那是還放不下心。

這需要慢慢消化。

因此,聖諦也分幾個層次。初階的聖諦是觀察名色:生起什麼,就觀察什麼,凡生起的,必會滅去——就這樣持續觀照,等到戒、定、慧圓滿了,聖道就會生起。

聖道生起時,我們會洞徹到五蘊的實相:凡生起的,必會滅去。我們照見所有的一切都是生滅的,照見到的是一個概括性的整體,就會明白五蘊之中沒有一個實體的「我」,五蘊不是「我」,五蘊之外也沒有「我」,哪裡都不存在一個「我」——這是自動照見的。

我們要持續學習——觀身與觀心,有覺性,以安住且中立的心,照見身心的實相。如果大家記住隆波這句話,並且明白它的含義,就能夠一路摸索著前行。

它是一把打開心的「秘密」的鑰匙:首先揭開身的「秘密」,即證悟三果阿那含;而後揭開心的「秘密」——苦的終點就在那裡,心中出生的「種子」被徹底摧毀。

有覺性,以安住且中立的心,照見身心的實相。

要有什麼?要有覺性。覺知身、覺知心的覺性,稱為「念處」。

此處的「覺性」並不是指普通的覺性,它不是酒瓶上貼著「喝酒導致覺性喪失」中的覺性。「喝酒導致覺性喪失」,接下來的廣告語就是「這是地道的威士忌」,真不知道寫前一句還有什麼意義。說著「喝酒導致覺性喪失」,卻又繼續推銷酒類,讓人喪失覺性。

隆波所說的覺性,是指覺知身心或名色的覺性,它稱為「念處」,並不是普通的覺性。

四念處是導向純淨無染與解脫自在的唯一路。有人覺得隆波說來說去都是覺知身與覺知心、覺知名和覺知色,耳朵都聽出老繭了。可是修行的核心正在於此,必須直接指明它。如果讓隆波去教導其他內容,那是浪費時間。

偶爾隆波也會講別的,那是因為聽眾的根器不夠,所以才臨時換個話題,比如說些「鬼故事」來消除大家的困倦,稍作休整後,即刻就會回到「有覺性,覺知身心」的主旨。

覺知身與覺知心,一定要如其本來地去知道。這是提醒大家注意:覺知身,並不是為了改造身與掌控身;覺知心,也不是為了裝飾心與控制心,而是一定要照見身的實相和心的實相。

有覺性,覺知身、覺知心,就是修習四念處。有覺性,按照身體本來的面目去觀身,按照心本來的面目去觀心,這樣訓練是為了照見身與心的實相。

何謂身的實相?無常、苦、無我。何謂心的實相?無常、苦、無我。照見到名色身心的無常、苦、無我,就是在修習毗缽舍那。

修習毗缽舍那並不只是覺知身心而已,還要照見到身心的實相,那才是修習毗缽舍那。

因此,修習四念處,覺知身與覺知心,分為兩個階段:第一個階段是為了生起覺性;第二個階段是為了生起智慧。修習四念處就是如上兩個階段。

首先,訓練讓覺性生起——身體動了,要很快就知道;心跑掉了,也要很快就知道。覺性生起以後,接著就是開發智慧。比如,我們觀身不只是為了看見身體,還要看見潛藏在身體裡的實相;觀心也要看見潛藏在心裡的實相,比如,心是無常的,時樂時苦,時好時壞,不斷在變化。這才算是步入了毗缽舍那的修行。

如果僅以覺性觀照,那就只是奢摩他,而非毗缽舍那,或者說那只是處於開發智慧的初期,還不是毗缽舍那。

有覺性,如身心本來的面目去覺知身心。然後隆波再加一句:若想這樣照見,需要具備安住且中立的心。

安住且中立的心,其實就是「知者之心」。難能可貴、殊勝無比的知者之心,對凡夫而言,是最殊勝的心。

比知者之心更高一籌的,是「出世間心」。出世間心分為「道心」與「果心」。如果還未證得出世間心,那麼知者之心就是最殊勝的,它是具備智慧的、自動自發生起的大善心,其中沒有人為的成分。唯有日積月累地訓練,我們才能獲得它。

有覺性,如實地了知身,如實地了知心。覺性是經由訓練而生起的。但是想要如實地了知,就必須具備安住且中立(即正定)的心。

因此在八支聖道中,非常重要的工具就是覺性和禪定。正精進是指正確的精進,也就是如何精勤地斷除煩惱和提升善法。接下來是正念和正定,也就是覺性和禪定。按隆波的總結,就是:

正念即「念處」,有覺性,如其本來面目地覺知身心,這是正念;
正定則是心安住且中立的狀態。

我們一定要通過訓練來獲得正念和正定。

正念是有覺性,如其本來地覺知身、覺知心。何謂覺性的職責?它是「憶起」,而非「操控」。隆波所總結的每一個關鍵詞都是有含義的。有覺性地「知道」身心,而不是打壓身與操控心。如身本來面目地知道身,如心本來面目地知道心。

如果具備了正定,具備了知者、觀者的心,我們就會照見三法印,照見名色身心的實相,而不是僅僅在思維三法印。

假設我們學習三藏經典,比如《阿毗達摩》,卻不曾訓練過正確的覺性和正確的禪定,就無法步入毗缽舍那的修行。或是有時去參加毗缽舍那禪修營,這樣做、那樣整,得到的只是奢摩他,因為沒有安住的心——沒有成為「知者、覺醒者、喜悅者」的心,根本不具備安住且中立的心。

我們要透過訓練來獲得正確的覺性和禪定。

怎樣訓練才可以獲得覺性呢?覺性是指「能夠憶起」,它源於心能夠牢記境界。所以我們要在每一天不斷地關注名法和色法,頻繁地關注自己的身和心——身體一動,覺知到;心一跑掉,覺知到。持續地覺知下去,心就會牢記境界:知道「心動」是這樣的,「身動」是那樣的。一旦(身心)動了,覺性便會自動生起。來到這樣的程度才算可以。

怎樣令安住且中立的禪定生起呢?那就是選修某種禪法,而後及時知道心未安住、未中立的狀態。不需要做什麼來製造出安住且中立的心,而是修習某種禪法,比如念誦佛號,或是觀呼吸,而後在心未安住的瞬間及時知道。

心未安住,就是心在跑來跑去,跑到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心,心跑了、溜掉了,沒有安住。例如,在想的時候,心跑到念頭裡;觀呼吸的時候,心跑到呼吸上;看的時候,心跑到被看的所緣上。心就是這樣在跑動。

我們選修某種禪法之後,要及時知道心的跑動。因為,未安住的心就是搖擺不定的心。心跑了之後,又會繼而生起「滿意」或「不滿意」,這已經是下一個片段了,也要進一步去及時知道。

有時候我們生起了煩惱,要知道心跑去找煩惱了,而後心不喜歡煩惱,要及時知道「不喜歡」,「不喜歡」就會滅掉,心將獲得中立。

最後我們就會獲得品質優良的覺性——獲得不含絲毫刻意的覺知身心的覺性,同時也獲得良好的禪定,擁有安住且中立的心,而不用刻意製造它,也不用呵護它。

為什麼一定要「不刻意」呢?因為只要還有刻意的成分,聖道就無法生起——刻意就是業,心還在造業。

在修行階段是需要造業的,所以才有「業處」之稱。但在聖道生起的瞬間,一切都是自動自發地發生的。戒、覺性、禪定、智慧全都是自動自發的——必須都是自動自發的,因為在那個瞬間,所有的善法不請自來,在同一瞬間齊聚於同一心識剎那,沒有絲毫的刻意。「刻意」是造業的因素,是業的「食物」。

我們需要逐步訓練,並不難。學法需要堅持和忍耐,反覆聽聞而後觀察事實。假如只停留在聞法的階段,那只是理論的學習。包括聽隆波講法,也屬於研習理論,這是要區分清楚的。

唯有觀察事實和真相才稱得上「實修」。證悟道果是基於實修,而不是基於經典和理論的研習。

所以要用功!請大家去吃飯吧。

【完】


禪窗聲明:

由於受到語言以及個人修證水平所限,跨越語種後很難如實還原隆波帕默尊者的本意。譯作若有任何不精準之處,完全歸責於我們,歡迎大家不吝指正。


 音頻來源:禪窗

 

視頻來源:Dhamm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