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式球譯
七十九.小沙俱邏.優陀夷經
這是我所聽見的:
有一次,世尊住在王舍城的竹園松鼠飼餵處。
這時候,沙俱邏.優陀夷遊方者跟遊方者大眾一起住在孔雀飼餵處的遊方者園林。
在上午,世尊穿好衣服,拿著大衣和缽入王舍城化食。他心想:“現在入王舍城化食時候還早,讓我先往孔雀飼餵處的遊方者園林,去沙俱邏.優陀夷遊方者那裏吧。” 於是,世尊前往孔雀飼餵處的遊方者園林,去沙俱邏.優陀夷遊方者那裏。
這時候,沙俱邏.優陀夷遊方者跟遊方者大眾坐在一起高談闊論,發出嘈吵及很大的聲音,談論有關國王、盜賊、大臣、軍隊、恐懼、戰爭、食物、飲品、衣服、床具、花環、香油、親屬、車乘、鄉村、市鎮、都城、國家、女士、修羅、街上流言、井邊流言、亡靈、雜事、世間、大海、是非對錯等各種俗世間的說話。沙俱邏.優陀夷遊方者從遠處看見世尊前來,便平息他的大眾說:“賢者們,請保持肅靜。賢者們,請不要作聲。喬答摩沙門現正前來,這位尊者喜歡寧靜、讚嘆寧靜,如果知道我們是一群寧靜的大眾,也許會走到我們這裏來。” 於是,那些遊方者保持沈默。
世尊前往沙俱邏.優陀夷遊方者那裏,沙俱邏.優陀夷遊方者對世尊說:“大德世尊,請過來,歡迎到來。大德世尊,你很久沒有到來了。大德世尊,座位已經預備好了,請坐。”
世尊坐在為他預備好的座位上,沙俱邏.優陀夷遊方者以一低座坐在一邊。世尊對沙俱邏.優陀夷遊方者說:“優陀夷,剛才你們坐在一起談論的是什麼呢?你們談論到哪裏呢?”
“大德,不要說剛才我們坐在一起談論的事情了,那些談論大德世尊常常可以聽得到。大德,當我不在這個大眾中的時候,他們坐在一起談論各種俗世間的說話,當我來到這個大眾中的時候,他們坐在一起看著我,心想:‘優陀夷沙門將要為我們說法了,讓我們聽他說法吧。’ 大德,當世尊來到這個大眾中的時候,我和他們坐在一起看著世尊,心想:‘世尊將要為我們說法了,讓我們聽他說法吧。’ ”
“優陀夷,既然這樣,請把你想談論的事情說出來吧,我將會為你講說。”
“大德,前些日子,有一個人宣稱自己是一位全知者、全見者;無論行走、站立、睡覺、睡醒,這種無所不知的知見都一直常在,保持不失。當我問他有關過去的事情時,他說不相關的話,流露出惡意、瞋恚、不滿。大德,那時我心想:‘只有世尊善知這些事情,只有善逝善知這些事情!’ ”
“優陀夷,那人是誰呢?”
“大德,是尼乾陀.若提子。”
“優陀夷,如果一個有宿命智的人問我有關過去的事情時,我會作出一個符合他心意的解答;如果我問一個有宿命智的人有關過去的事情時,他會作出一個符合我心意的解答。如果一個有天眼智的人問我有關將來的事情時,我會作出一個符合他心意的解答;如果我問一個有天眼智的人有關將來的事情時,他會作出一個符合我心意的解答。優陀夷,然而,不要說過去,不要說將來了。我將要為你說 ‘此有故彼有,此生故彼生;此無故彼無,此滅故彼滅’ 的法義。”
“大德,我連這一生所經歷的生活方式和細節也不能全部憶記起,又怎能像世尊那樣能憶起過去無數生的生活方式和細節呢?我連現在的毗舍遮鬼也不能看見,又怎能像世尊那樣以天眼看見眾生怎樣死後再次投生呢?如果世尊不說過去、不說將來,而為我說 ‘此有故彼有,此生故彼生;此無故彼無,此滅故彼滅’ 的法義,我會更加弄不清楚了。大德,請你為我講解有關我自己老師的教法吧,這將會符合我的心意。”
“優陀夷,你自己老師的教法是怎麼樣的呢?”
“大德,我自己的老師這樣說:‘這就是最高的明亮,這就是最高的明亮!’ ”
“優陀夷,你自己的老師這樣說:‘這就是最高的明亮,這就是最高的明亮!’ 這最高的明亮是什麼呢?”
“大德,沒有其他明亮勝於、高於這種明亮,所以這就是最高的明亮!”
“優陀夷,這種沒有其他明亮勝於、高於的明亮是什麼呢?”
“大德,沒有其他明亮勝於、高於這種明亮,所以這就是最高的明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