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式球譯
相應部.二十一.比丘相應
一.大目犍連.拘梨陀
這是我所聽見的:
有一次,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。
在那裏,大目犍連尊者對比丘說:“比丘賢友們。”
比丘回答大目犍連尊者:“賢友。”
大目犍連尊者說:“賢友們,當我在閒靜處的時候,內心這樣反思:‘人們說 “聖者的沉默,聖者的沉默” 。什麼是聖者的沉默呢?’
“賢友們,那時我心想:‘一位比丘平息了覺和觀,內裏平伏、內心安住一境,沒有覺、沒有觀,有由定所生起的喜和樂;他進入了二禪。這稱為聖者的沉默。’
“賢友們,於是我平息了覺和觀,內裏平伏、內心安住一境,沒有覺、沒有觀,有由定所生起的喜和樂;我進入了二禪。賢友們,當我進入二禪的時候,帶著覺的想和思維又在內心活動。
“賢友們,世尊施展神變前往我那裏,然後對我說:‘目犍連,目犍連,不要在聖者的沉默之中放逸!婆羅門1,你要保持聖者的沉默,要一心在聖者的沉默之中,要止息在聖者的沉默之中。’
“賢友們,之後我又平息了覺和觀,內裏平伏、內心安住一境,沒有覺、沒有觀,有由定所生起的喜和樂;我進入了二禪。
“賢友們,如果問,由導師的幫助而得大無比智的弟子是哪一位呢?正確的解說就是我了。我由導師的幫助而得大無比智。”
二.舍利弗.優婆提舍
這是我所聽見的:
有一次,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。
在那裏,舍利弗尊者對比丘說:“比丘賢友們。”
比丘回答舍利弗尊者:“賢友。”
舍利弗尊者說:“賢友們,當我在閒靜處的時候,內心這樣反思:‘在世上有沒有任何東西,當變壞、改變時會令我生起憂、悲、苦、惱、哀呢?’
“賢友們,那時我心想:‘在世上沒有任何東西,當變壞、改變時會令我生起憂、悲、苦、惱、哀。’ ”
舍利弗尊者說了這番話後,阿難尊者對他說:“舍利弗賢友,即使世尊變壞、改變時也不會令你生起憂、悲、苦、惱、哀嗎?”
“阿難賢友,即使世尊變壞、改變時也不會令我生起憂、悲、苦、惱、哀。但我會這樣想:‘導師不要逝去!他是一位大聖尊,有大威德、大力量!如果世尊能長時間住世的話,能為許多眾生帶來利益,為許多眾生帶來快樂;他悲憫世間,為天和人帶來福祉、利益、快樂。’ ”
“舍利弗尊者一定是長久以來清除了我、我所、我慢的性向,所以即使世尊變壞、改變時也不會令你生起憂、悲、苦、惱、哀。”
三.缸
這是我所聽見的:
有一次,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。
這時候,舍利弗尊者和大目犍連尊者住在王舍城的竹園松鼠飼餵處。他們在修習獨住。
舍利弗尊者在黃昏離開靜處前往大目犍連尊者那裏,和大目犍連尊者互相問候,作了一番悅意的交談,坐在一邊,然後對大目犍連尊者說:“目犍連賢友,你的根門清淨,面色清淨、明晰。你今天是否安住在寂靜的住處之中呢?”
“賢友,我今天安住在粗的住處之中,我今天在談論法義。”
“大目犍連尊者跟誰談論法義呢?”
“賢友,我跟世尊談論法義。”
“賢友,現在世尊住在遠處的舍衛城祇樹給孤獨園。究竟是大目犍連尊者施展神變前往世尊那裏,還是世尊施展神變前往大目犍連尊者那裏呢?”
“賢友,既不是我施展神變前往世尊那裏,也不是世尊施展神變前往我那裏,而是世尊以清淨的天眼和天耳界伸展到我那裏,我以清淨的天眼和天耳界伸展到世尊那裏。”
“大目犍連尊者跟世尊談論什麼法義呢?”
“賢友,我對世尊說:‘大德,人們說 “作出精進,作出精進” 。作出精進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?’
“賢友,我說了這番話後,世尊對我說:‘目犍連,一位比丘作出精進,即使他的身體、血肉乾枯,剩下皮膚、腱、骨,都要以個人的堅定、個人的精進、個人的努力來取證。沒有得到取證,他的精進將不會止息。目犍連,這就是作出精進了。’賢友,我就是這樣來跟世尊談論法義的。”
“賢友,若把我跟大目犍連尊者來相比,就像把小沙石跟喜瑪拉雅山來相比那樣,大目犍連尊者有大威德、大力量,大目犍連尊者可隨自己的意欲,住世一劫。”
“賢友,若把我跟舍利弗尊者來相比,就像把一小撮鹽跟大缸的鹽來相比那樣,舍利弗尊者受世尊多方面稱許、稱讚、稱頌。
“智慧舍利弗,
具戒心止息,
其餘聖比丘,
難望其項背。”
兩位大士互相對對方的美妙說話心感悅意。
四.新比丘
這是我所聽見的:
有一次,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。
這時候,有一位新比丘在化食完畢,吃過食物後返回來,進入寺院,然後過少事務的生活,保持沉默。他在縫衣的日子不幫比丘工作。
一些比丘前往世尊那裏,對世尊作禮,坐在一邊,然後把以上的事情告訴世尊。於是世尊對另一位比丘說:“比丘,你過來,用我的名義對新比丘說:‘賢友,導師叫你。’ ”
那位比丘回答世尊:“大德,是的。” 之後前往新比丘那裏,對他說:“賢友,導師叫你。”
新比丘回答那位比丘:“賢友,是的。” 之後前往世尊那裏,對世尊作禮